作者:苏童 索书号:I247.57/S853/15
《黄雀记》讲述了一桩在上世纪80年代小地方发生的青少年强奸案引发的命运纠结史。香椿街的普通少年保润因爷爷住院的缘故认识了漂亮但娇蛮的小仙女,并喜欢上了她。香椿街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柳生也喜欢小仙女。三个人的感情纠葛之下,柳生强奸了小仙女,花钱走后门让保润替其坐牢。十年后,命运让三个人再遇。最终,保润杀了柳生。
《黄雀记》一书运用了大量的隐喻,并且贯穿全文。在此文中,我们将通过文本内容来探究隐喻以及背后的意义。
什么是隐喻?在1993年Lakoff发表的《隐喻当代理论》中,隐喻被定义为是一种由源域到靶域的系统映射所定义的思维模式。当代隐喻理论认为,隐喻是一种概念域之间的本体映射,一个概念域中的本体和意象图式结构被用以概念化另一个概念域,其中所依据的概念域为“源域”,而被概念化的域则为“靶域”。“源域”和“靶域”对应汉语修辞学中的“本体”和“喻体。”
一、《黄雀记》标题中的隐喻。《黄雀记》小说标题表面含义是一种普通的鸟名。但细究小说中三人的关系及结局,我们会联想起一句耳熟能详的谚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谚语隐喻属于类属层级隐喻,是隐喻类型的其中一种。黄雀是“靶域”,三人的关系是“源域”。这也是作者在本小说中的布局,作者表明保润,小仙女,柳生三人之间的关系是循环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关系。他们三个人既是螳螂,是蝉,也是黄雀。
以保润为例,在“保润的春天”一章里,他是螳螂。春天萌生的情愫,蠢蠢欲动的荷尔蒙,使他在水塔里用绳子绑架了小仙女。此时的小仙女是蝉。但结局是柳生强奸了小仙女。保润有意的绑架推动了有意的强奸,柳生成了最后的“得利者”,柳生是黄雀,保润是螳螂。在“柳生的秋天”和“白小姐的夏天”中,三个人的关系在这条“食物链”中又发生了变化。
以“黄雀”为喻,引出了大家熟悉的“食物链”,使读者更好地理解三人间的关系转变。作者一边向我们叙述他们各自的“罪与罚”,一边向我们阐述人性的复杂性。三个人的悲惨命运由谁造成?是保润的冲动吗,是柳生的强奸吗,是小仙女的不辨是非吗,还是那个社会?但如小说中所说的,“过去的过不去”,他们要用一生来赎罪。
二、《黄雀记》文本内容中的隐喻。小说一直贯穿全文的隐喻有两个。一个是小说人物的“失魂”,另一个是“绳索”。
小说人物中的“失魂”是人物灵魂无法安放的表现。“失魂”是“靶域”,“心灵的归属”是“源域”。如“祖父的失魂”,主要体现在祖父一直在寻找“不存在”的手电筒,寻找祖先的骨头,使自己安心。祖父为什么会“丢魂”?这要聚焦于小说的时代背景。小说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这是一个经济发展转变的年代。时代的快速发展抛弃了许许多多像祖父一样年迈的老人,时代使这些人被边缘化,他们无法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于是“失魂”。这是祖父在精神上的孤独,为了使自己的心灵安放,所以发了疯一样地寻找祖先的灵魂。
“绳索”在“保润的春天”一章里出现得最频繁,隐喻了保润的个人命运,也隐喻着绳索将三个人的命运紧紧捆在在一起。保润运用绳索绑人得心应手,绑过祖父,也绑过和祖父一样的精神病人,最后在水塔里亲手绑了小仙女,酿下祸端。在柳生视角、白小姐的视角里,他们看见绳索,使用绳索,或是被绳索绑。绳索就是枷锁,他们挣不开,毁不掉。绳索偕同悔恨将他们交织,向他们低语:“过去不会过去。”
三、隐喻的意义。隐喻的使用可以使文章更加生动、简洁,增强文章的文学性。《黄雀记》中的隐喻不仅起到了增强文学性的作用,而且推动了文章的发展,构成了文章的结构。隐喻在读者,作者,文本之间架起一道桥梁,使读者进一步了解文本内容和中心主旨,从阅读中获得乐趣。隐喻让我们从表面现象往深处去探究。香椿街的故事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从“黄雀”、“失魂”、“绳索”,我们了解到了八十年代经济的快速发展,精神空间的逼仄,人们在这两者间寻找平衡,但如小说人物一样,只要走错一步,就被卷入漩涡。历史的记忆在当下慢慢消失,阅读《黄雀记》让我们暂时地回到那个年代,在那里我们能感受到社会的割裂,人与人的拉扯,现实的逼迫。而情节中的隐喻犹如另一条“绳索”,将读者和故事捆绑,我们走进文本,我们被绑,然后替人物寻找一个“被拯救”的办法。
《黄雀记》中的隐喻运用在当代文学作品中具有代表性,值得我们去阅读和探讨,使我们进一步了解隐喻该如何去运用以及该如何去解读。
撰稿:23中文14班 钟惠真
广州理工学院 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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